4月17日,德云社相声演员栾云平在社交平台上更新了一张照片,配文“董事长生日快乐”,庆祝师娘王惠的生日。照片中,被德云社一众弟子簇拥的女人正是此次生日会的主角——45岁的王惠,这也是她与郭德纲相识的第24个年头。
如今谈到郭德纲,媒体的关注点几乎聚焦在他那惊天动地的“逆袭史”上,包括如何由当年的落魄小生混到如今的相声圈大哥,如何以一己之力重塑相声魅力,但甚少有人关注一直在郭德纲身后默默支持他的王惠。
更鲜有人知的是,早年称得上“名角”的王惠,在郭德纲落魄时毅然随了他,选择了一个不仅尚未成功,而且可能一直无法被主流相声界接受的男人,并为他里外操持了二十多年。
用郭德纲的话说:“她出名的时候,我还嘛都不是。”
郭德纲:有我一日,便护你一日
1997年,郭德纲在与第一任妻子胡中惠感情破裂后,开始了辗转落魄的生活。在保定演出期间,他认识了彼时已名声在外的京韵大鼓名家王惠。那年的王惠才20岁出头。
王惠的父亲是商人,家里是天津富户,家境殷实,自小便开始学习京韵大鼓。京津冀一带同属燕赵文化,历史同脉,王惠曾拜京韵大鼓名家李树盛等人为师,得到过骆玉笙的指教,14岁在天津举办过个人专场,20岁时就已是天津卫的曲坛名角。
家人替她设计的人生路线明朗而简单,如果没有与郭德纲相识,她注定会走上一马平川的坦途。但彼时年纪轻轻的王惠已经显露出了非常鲜明的个性:心直口快,风风火火,一心一意。随团演出时,她总能与大家打成一片,没有半点架子。
郭德纲对这个20岁出头的姑娘颇有好感,对方长得眉清目秀,身材姣好,性格也格外开朗。转场期间,郭德纲主动帮王惠拎行李箱,照顾其上下车,还主动给她留了电话,说:“以后咱们常联系,演出什么的。”
这就是王惠与郭德纲的第一次照面。有了第一次,就有以后的无数次。
回到天津后,郭德纲没有让温度冷却。王惠有演出,郭德纲就来捧场。一来二去地,王惠渐渐也成了郭德纲的“粉丝”,现在来看,也许王惠是郭德纲的第一位“钢丝”。彼时的二人,渐渐从初生的懵懂好感向着天涯知己的方向转变。
但两人差距实在太大,而且郭德纲还离过一次婚。那段与前妻胡中惠勉强维持了4年的婚姻,以胡中惠远走日本,留下一事无成的郭德纲和一个4岁的儿子郭麒麟收场。
王惠却并不介意,她就像是一缕阳光,照进了郭德纲最灰暗的生活里。
1999年中秋节,仍旧没混出个样的郭德纲一边为落魄生活急得直跺脚,一边咬咬牙买了盒月饼,去探望未来的岳父岳母。
王惠自然是又忐忑又高兴。
没想到,沙发凉席垫还没坐热,王惠的父母已经忍不下去了,心里琢磨了起来:你瞧瞧这个人,又胖又黑又没钱,还离过婚带着个拖油瓶,拎了盒月饼就想把我们女儿拐走……
更令王惠没想到的是,父母起身便将郭德纲推搡到门外,还将那盒月饼给丢了出去,留下一句“以后再别来看我们家王惠了”,便闭门谢客。
但王惠的心已定,九头牛也拽不回。王惠对当时还在北漂的郭德纲说,这事她已经想好了,离婚有娃没什么关系,“你跟我回天津吧,我不忍心让你在这里受苦。如果我父母再反对,我就把户口簿偷出来和你登记结婚!”
多年以后,王惠回忆起当初不离不弃郭德纲的事,还饶有兴致地调侃道:你看老郭那么胖,又那么笨,要是摔了可怎么办?
2002年,郭德纲与张文顺、李菁注册成立“北京相声大会”(后更名“德云社”),平日里忙得很难回天津看望儿子郭麒麟。京津隔着这么近,父子却不能相见,王惠看不下去,便带着郭麒麟去北京,让父子团聚。郭德纲感动得泪眼婆娑,说:“我郭德纲在一日,便护你一日,绝不相负!”
为了支持郭德纲事业,王惠将家人送给她的夏利汽车卖了,金银首饰也悉数变卖,换钱来给郭德纲搞相声事业。另外,她还不厌其烦地整理搜集了300多段传统相声,供郭德纲学习参考,成了郭德纲最得心应手的贤内助。
徒弟:她一生气就给我们买衣服
初见王惠的人可能会觉得她面相冷酷,可待她一开口,又觉温柔贤淑,令人心安。郭德纲的成功,离不开王惠里里外外的维护,细心粘合着大家和小家。
德云社初创那几年,郭德纲和王惠一个说相声、一个唱鼓曲,夫妻二人的合作给德云社带来了新的活力。等到郭德纲的名气逐渐火出圈,德云社声名鹊起,郭德纲天下收徒,各类事情繁杂,王惠毅然选择离开舞台,成为德云社幕后的掌事人。即便如今,德云社的实控人和法人代表依然是王惠。
《哈尔滨日报》曾在王惠一次随团演出时,抓住机会采访到很少在媒体面前发声的王惠。王惠起初十分羞涩,一直推却表示:“我真的从来不接受采访,因为我不会说什么,真的。”在记者的几番请求下,她才勉强聊了几句。
与王惠自己所说的“大大咧咧”的性格不同,记者发现她其实是个挺可爱的女人,徒弟们也笑着说:“她一生气,就给我们买衣服。”
早些年,郭德纲收的徒弟来自全国各地,在北京没地儿落脚,就都住在郭德纲家。对此,王惠表示,她喜欢徒弟们住在她家,因为他们在一起特别快乐。
郭德纲说自己这辈子什么爱好都没有,就爱相声,对此,王惠说:“没错。在家的时候,他早晨起来在书房一待,看电脑,看相声,写东西。除了吃饭、睡觉、上厕所,我们俩在家都很少说话。不过,他要是天天陪着我,我倒烦了,我愿意跟这些小徒弟们在一起。”
德云社人一多,容易心不齐,里外掺和,内务复杂,维护这个大家实属不易。在维护团结方面,师母王惠起了不小作用。
“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”,部分徒弟开始有了二心。先有曹云金大闹郭德纲生日宴,后有何云伟投奔侯耀华。
2010年1月18日,郭德纲生日宴上酒过三巡。上座空了一位,是师傅郭德纲给爱徒曹云金留的。迟到许久的曹云金一露面,没喝几杯,很快便醉了。接着,他对众人挨桌指责批评,最后给师傅郭德纲撂下一句:“我不干了!”
本来部分徒弟间就暗生出走想法,曹云金此番正面闹场,一时间搞得大家人心惶惶。郭德纲小舅子王俣钦在《钦口说:我眼中的德云社》一书中讲述:在当时现场乱成一团的情况下,王惠成了聚拢人心的主心骨,不惜放下师母之尊挽留徒众。
被徒弟抛弃,郭德纲心碎了一地。
第二天,郭德纲在演出中唱起观众选点的《未央歌》,唱到酣处,声嘶力竭,气息决断。曹云金大闹生日宴,已让郭德纲心如刀绞,若不是王惠的一番苦口婆心,德云社可能早已不是如今的景象。
后来德云社弟子何云伟也选择出走,在外面说师傅郭德纲不好,但从未说过师母王惠半个“不”字。
郭麒麟:有秘密只跟妈妈说
不仅能豁出去维护德云社这个“大家”,王惠在维护“小家”上面更是委屈自己、不辞辛劳、担起责任。
郭麒麟现在生得阳光健康,离不开王惠的无私奉献与大度。王惠像一缕阳光,照进谨小慎微、有些自卑的郭麒麟的心中,就像当年照进他爸最灰暗的生活时一样。
婚前,郭德纲在北京打拼尚未出头,儿子郭麒麟在天津生活,王惠每个周末都会带郭麒麟去北京看爸爸。
郭德纲前妻胡中惠离婚后,选择远走日本。王惠便出钱给郭麒麟及其爷爷奶奶三人买机票,飞去日本看胡中惠,让郭麒麟与生母团聚。
结婚后,王惠一心扑在扶持丈夫的事业和维持这个重组家庭上,也考虑到郭麒麟的感受,10年内没动过要孩子的心思。
年少的郭麒麟也曾表现出对后妈王惠的反感。一次,郭麒麟在父亲书房不小心弄坏了一套父亲珍藏的相声合集,惹得父亲大怒。王惠主动说是自己弄坏的,又托人去市面上找,硬是买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,摆进书房里。
王惠的温暖与大度,让郭麒麟心头上的冰雪溶蚀,嘴上开始挂着“我妈是敲京韵大鼓的”“我妈怎样怎样棒”。人生中第一次交女朋友,郭麒麟也把这个秘密首先告诉了妈妈王惠。
生活上,王惠对郭麒麟大度有方。郭麒麟小时候在天津过得紧巴巴,每次去北京,郭麒麟要什么王惠都尽量满足他。
一直以来,郭德纲郭麒麟父子的生活起居、衣服置换、吃菜口味都由王惠一手操持。王惠做得一手好菜,除了郭德纲和众徒弟赞不绝口,也俘获了郭麒麟的胃袋。读书时,郭麒麟出门在外久了,最怀念的就是妈妈王惠的手艺。
郭德纲说:“她(王惠)很关心人,瞪着眼喊着闹着,她也得把你爱吃的东西弄出来。”
2015年1月,王惠给46岁的郭德纲喜添一子。有了弟弟郭汾瑒之后,郭麒麟也能欢喜接受,丝毫没感觉被爸爸妈妈怠慢。
如今,儿子郭麒麟长大成人,有了自己的演艺事业,小儿子白白胖胖,可可爱爱,王惠也终于得到了自己满意的人生。
今年5月20日,王惠在社交平台上晒出两个儿子的照片,并配文称是自己的“小情人”,看得出母子关系极好。
有人说,郭德纲的成功离不开旺夫的王惠,其实所谓的旺夫,大概不过是一种坚持和包容的智慧,让人生不负时光,不负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