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修说德云】学动物学别人学自己——说学逗唱看九郎(二)_有头有尾_一起学猫叫_张九南

学,是指相声的模拟表演部分。

相声的学也分三种。

第一种,纯模拟,学得像;第二种,加入滑稽元素,学得好笑;第三种,加入戏剧元素,创作人物,也就是“演”了。

这三层从技到艺,逐层提高。


传统相声里流传的口头禅说:“天上飞的,地下跑的,河里凫的,草窠里蹦的,我们都能学。”

这个层次追求的是“像”,接近模拟对象,把模拟对象演逼真。

2017年前杨九郎经常学瞎子,《学哑语》的时候会学个蜥蜴之类。这种单纯的模拟,既不涉及人物塑造也不涉及情绪表达,只能算是抖个攒儿玩个小花活,吸引观众的注意力,为正活服务。

2018年哈尔滨的《铃铛谱》,杨九郎学的鹰是另一高度。

说相声的常说“像不像,三分样”,这句话既不是自谦也不是自我要求低。这句话描述的是相声的“模拟”要既像又不像,得其形超其神又不失其神,因夸张而逗乐。

是够逗乐的,短短的熬鹰片段全程高能,看相声的笑得上气不接下气,演相声的干脆笑得贴墙上去了。

之所以能出这样的效果,是因为杨九郎不仅模拟了鹰的情态,还给鹰注入了情感,他演了一只被熬得崩溃的鹰。

杨九郎学得像不像?不知道。

真实的熬鹰是啥样?谁管呢!

观众只剩下笑、笑了再笑、看一眼继续笑,台上台下一块儿笑,笑就完事儿!

杨九郎这里学的熬鹰在相声结构内,为组织包袱服务,比之前单纯地学瞎子学蜥蜴高出许多。


杨九郎学动物如此,学人也如此,既有惟妙惟肖照样模拟的,也有超形抓神夸张渲染的。

上一篇说到直播时杨九郎讲的“张九南伤脾”的故事,之所以笑果十足,除去结构的编排文字的精炼,还有人物的模仿还原。

杨九郎在讲述者、奇怪九南为什么不说话的杨九郎、不说话的张九南三者之间自如切换,讲述者兴致勃勃“杨九郎”一头雾水、“张九南”喑哑挫败,三个角色都学得形象有趣,让观众有身临其境的沉浸感,是“看”故事而非仅是“听”故事。


杨九郎模仿九南伤脾,学老郭、学于谦的“一起学猫叫”,学小小辫儿“我叫张嘤雷”还往后拨拉长生辫儿,这些都是学得像。

杨九郎学粉丝大姐迷了眼还要坚持唱“是谁那么坏”,学粉丝“九郎,你要唱,你要一展歌喉”,则是学得夸张。

曹公写黛玉促狭嘴是“撮其要,删其繁,再加润色,比方出来”,杨九郎这个促狭的模拟也是如此,抓住特点放弃其余,把特点夸大,从而塑造出鲜明的人物。

(把好好的粉丝学得那么烦人,粉丝为什么不上去打他?是怕打不过吗?)


2019年5月《八大吉祥》“水每念个海”,杨九郎有一段一人分饰两角,既演自己,也演张云雷。


杨九郎学张云雷又泼又浪的劲儿,这小身子扭的小爪子挠的小白眼瞥的,灵魂模仿入骨三分。

学完这句,杨九郎再“学”自己的时候,还特意结巴,把“怎么”重复了四次:“怎么怎么怎么不怎么不念海啊?”

再学张云雷一次“我写写试试吧”,杨九郎转过身来学自己打不过这小泼妇的无奈怂样:恭敬地请您写写试试,看水每念不念海。


再次学了辫儿的小白眼,杨九郎开启了扭晕式灵魂模仿,直至把自己给扭晕了晃吐了,完了请教一下张云雷:“你怎么不吐啊?”


有头有尾、有形有神,杨九郎学得又是辫儿又不是辫儿,似真非真,说不真吧,还颇有那么几分神韵。

这就是相声演员的学。


相声演员通过“学”来练习洞察和摩拟生活的本领,归根结底,是为了在相声中组织包袱,而非单纯的技艺卖弄。

《八大吉祥》是批讲类的文字游戏,不像分包赶角的腿子活有明显的人物塑造和剧情,更多是通过演员的揶揄嘲讽来制造包袱。

杨九郎的这一大段学,给这场《八大吉祥》组织了一个大包袱,这包袱不光响了,而且还炸了。



杨九郎在2018年5月和烧饼合作的《拉洋片》,也有一段分饰两角的学。

这一场临近尾声的七十秒时长内,杨九郎饰演了十次看拉洋片的、九次拉洋片的,一共完成了十八次人物转换,最后回到因气愤而倒了怯口的自己。

这一段分饰两角,每一次转换都流畅紧凑,人物的语气、神态、肢体语言和口音都随之无缝切换,尤其是最后十秒钟内,每一两秒就转换一次,哪怕只有一个字的台词,杨九郎依然整个人物的状态完全切换,无一处有滞涩不足。


在不同角色间跳进跳出进行表演是相声的特点,“要进去就进去,要出来就出来”,一人多面,演什么像什么。

杨九郎这种“学”不是单纯地模仿,而是对人物的理解,从人物的性格出发,自然地采取行动、生成笑料。

这也是陈佩斯在《金牌喜剧班》中,教给学员的创作方法。

2019年张云雷生日场《汾河湾》有个意外的情况,张云雷头上一片花瓣很凑趣地飘落了。

杨九郎的处理,是先伸头研究了会儿那花瓣,再殷勤捡起还给张云雷,见张云雷把花瓣放桌上,赶紧过去拿起来,揣自己兜里。


研究花瓣这个动作就够痴汉的了,把花瓣揣兜里更是神来之笔,尤其是捡起花瓣以后,送花瓣、绕桌子、拿花瓣揣兜这一系列动作,杨九郎的眼睛几乎没从张云雷身上离开过,活脱脱一个被角儿的花容月貌迷晕头的痴汉。

见礼之后,张云雷招呼杨九郎跟上,杨九郎用龟丞相一般的体态动作跟着张云雷,眼睛还是直勾勾地不挪窝,果然,撞了话筒不说,杨九郎还手忙脚乱地踩了大褂的后襟。

都怨这话筒害他没有美貌的角儿看了,杨九郎拿扇子敲了话筒一记。

这一连串的戏,几乎没有台词,也没有什么夸张的使相,杨九郎光靠从人物性格出发自然采取的行动,把这个人物塑造得浑然天成。


虽然相声演员常说学个小曲小调、方言土语、聋子哑巴、货声叫卖,但是这些都是技而不是艺。

相声姓包袱,在相声里不管学什么,最终都要为包袱服务,否则,就成了为学而学,那就不叫相声了。

上一篇写了“说”,这一篇写了“学”,你们猜,我下一篇会写什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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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三连、点赞的朋友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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