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娱乐主持人华＆服装设计师熙

*别别扭扭／破镜重圆／双向暗恋／回忆杀

*6k+一发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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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爱你，一生一次，一次一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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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九华再见到尚九熙的时候是在孟鹤堂的婚礼上，作为主持人的尚九熙在台上笑着逗孟鹤堂，穿着黑色西装，系着领结，站的端正。

他捂着黑色口罩，棒球帽压的很低，指尖在酒杯的边缘打圈。

“大明星，想什么呢？”身边的秦霄贤叫他。

何九华这才回神，说：“没想什么。”

还是个不会打领带的小笨蛋。

“看九熙呢？”秦霄贤这时候格外眼尖。

“没。”何九华拿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
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——你喜欢一个人，就算闭紧了嘴巴，眼睛也会说出来的。

何九华的眼睛说，他很想尚九熙。

秦霄贤问他，“你们高中的时候关系不是很好吗？怎么，不联系了？”他大可收收眼里的八卦之火。

何九华没答，秦霄贤就继续往下说，“怎么回事儿？当了大明星就翻脸不认人了？”

“哪儿是明星啊。就是一主持人。”何九华坐直了身子，把帽檐抬高点，在旁人注意不到的角落里肆无忌惮的看着尚九熙。

现在的何九华也算是个公众人物，是个娱乐节目的主持人，凭借着背头和独特的烟酒嗓吸引了不少小姑娘。

秦霄贤记得高中那段时候何九华和尚九熙一起去集训，关系很好。尚九熙是美术生，何九华是播音生。

那时候班级里给他们两个人取了听起来很像情侣名的外号。

背头何。

断头尚。

何九华声音好听，又专门学播音，学校里的大型活动都是他主持。高一那年他梳着背头，一身黑色西装主持开学典礼，就被一帮姑娘们盯上了。那之后就落下了“背头何”的美称。

现在他也能靠着背头俘获不少姑娘的放心。那是他到台里的第一次主持，梳着背头，白T恤，黑色九分裤，露着令人羡慕又引人犯罪的脚踝。于是新人何九华有了自己的超话。

断头尚的由来倒是简单，尚九熙在班级里总是说一些令人大笑的话，同学们会说“哈哈哈，笑掉我的头。”久而久之，他就得了“断头尚”这个称呼。

“那你也不能忘了九熙啊，当年你们关系多好呢。好到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了。”秦霄贤放低了声音继续说，“我们那时候都以为你和九熙在一起了。话说，你们到底……”

话还没问完，何九华打断他，“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。”

看秦霄贤还要问，他继续说：“好汉不提当年勇。”这倒是给秦霄贤说的一头雾水，他当年做过什么勇事？

何九华还真做过勇事，比如——让尚九熙亲他。

其实何九华记忆力不好，但是那件事他记得清清楚楚，在他高中校园生活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。

高二上学期，学校组织春游，不曾想刚下车就下起瓢泼大雨，只得到酒店里等雨停。

尚九熙和何九华是两个幸运儿，因为资金有限，别的房间都挤了七八个人，唯独他们两个是两人一间。

尚九熙跑进来的时候衣服都湿哒哒的，还往下滴着水珠。

“怎么了？”何九华悄悄收起一旁的烟。

尚九熙跑的很急，气还不顺，声音有点喘，“何九华，你能不能借我点钱？”

说实话，何九华第一次见到上来第一句话就问人家开口借钱的。

他感觉他的小室友脑袋多少灌了点今天冰冷的雨水。

好吧，是蠢的有点可爱。

“可以吗？”尚九熙见他迟迟不答，重复了一遍。

“可以……但是也没有白给的道理。”何九华不急不慢的说，手指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，欣赏完尚九熙紧张兮兮的表情他转而笑道，“想借也行，亲一下一百。”

他觉得今天的雨水怎么也得往他脑子里灌了点，不然他怎么跟着一起犯傻。

他以为尚九熙会反手一巴掌告诉他什么是东北人，但是没想到尚九熙反手就是一个么么哒。

不，不是一个。是五个。

一下接着一下，都亲在他的左脸。

“五百，拿钱。”尚九熙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他，他好像踩着一串湿嗒嗒的脚印走进他心里了。

何九华眼睛还是直的，呆呆的从口袋里拿出钱给他。

“谢谢，等我有钱了马上还你。”尚九熙盯着脸上两坨高原红跑了。

何九华觉得他肯定是疯了。

他希望尚九熙能快点还他钱，然后他就可以亲他了。

何九华抬起巴掌落在自己右脸上，但无济于事，他还是飘飘忽忽的。

当天晚上何九华就知道事情真相了，尚九熙报了个绘画比赛，急着收报名费，但是他所有的钱都不翼而飞了。

最后是何九华乐于助人，和他乐于助人的兄弟郭麒麟一起去打了一架把尚九熙的钱找回来了。

很遗憾，尚九熙还钱的时候他没能亲他。因为他发现他不止想亲他，还想要更多，但是现在的尚九熙给不了。

那时候何九华青涩，被亲了几下就把往后的余生都规划好了，但清醒之后他才明白，他还没经过尚九熙的同意就把他的余生跟自己规划在一起很不厚道。

于是他又做了一件大胆的事情——和尚九熙在一起。

那是他做过最最冒险的事情。

艺考结束后回学校已经是三月份，刚好赶上他生日。

何九华请了一群朋友去吃饭，因为怕回家后那群朋友被混合双打他也没喝多少酒。

送走那群朋友后，何九华贼兮兮的身后拿出一个小罐子，里面装着几根扁扁的木签，他送到尚九熙眼前，说：“今儿我生日，抽个签帮我实现愿望吧。”

尚九熙没推脱，随意捏起一根，然后在昏暗的角落里红了脸。

“什么啊？”何九华凑近了问他。

上面的字端端正正：跟何九华恋爱一天。

“也就是看你是寿星，不然我才不答应。”尚九熙抓了抓头发，遮住烧红的耳尖。

“那……你同意了？”何九华抬起眼看他，水光迷蒙的眼睛一下一下的扫着他的心。

尚九熙没看他，低着头闷声说，“生日快乐……男朋友。”

然后他们就真的恋爱一天，好像什么都没做，就是一起去吃饭，一起聊天，一起畅想未来。但是好像又什么都做了，那个灯光晃眼的夜晚里，他们只是想着好好爱对方，仅此而已。

不过尚九熙还是不了解何九华那个老狐狸，当晚他回到家，把小罐子里的签拿出来，一个个写的都是：跟何九华恋爱一天。

不过他们很有默契，过了那一天就不提那件事，也和往常没差。那晚的悸动被自己深深埋藏。

这两件都是何九华学生时代做过最勇敢的事情。

婚礼中途何九华去了趟卫生间，回去的时候和尚九熙撞了个满怀。

“对不起……”尚九熙连声的道歉在看到来人是何九华后生生吞了回去。

何九华倒是淡定的很，理理衣服，“别来无恙。”

这句应该比“好久不见”好多了。

尚九熙也回他一句，“别来无恙。”少了点学生时代的热情，多的是他从未见过的冷。

“我还有事，借过。”尚九熙丢给他这么一句就走了。

何九华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位子上。

“九熙，你身上烟味儿怎么这么重啊？”身旁的杨九郎用手扇着企图散味儿，随着尚九熙的目光看过去，杨九郎笑了：“都多少年了，你还是这么喜欢偷偷看他？”

还能有谁？

何九华。

“我要是没记错就是他吧？那个你草稿纸上的人，还有那个大一那年把你丢在街边的人。”杨九郎问。

杨九郎是尚九熙大学同学，也是同事，尚九熙的事儿他都能说上点。

尚九熙没回答，落在何九华身上的目光灼热中带着属于他偏执的占有。

他说别来无恙。

可是他还在心上。

他们在一起过两次。两次都是机缘巧合。

第一次是何九华生日他抽签答应和他恋爱一天。

第二次是何九华被中传录取，聚会那晚他又抽签，是跟何九华在一起一个月。

何九华一向很守诺。第一次那回过了一天就和没事人一样，第二次也是。

那是大学刚军训完，尚九熙被何九华叫出去，公园里有并肩闲谈的老人，也有牵手散步的小情侣。

他没想到在那种氛围下何九华看着他，笑意盈盈的把让他心碎的话砸在他身上，“九熙，一个月到了。”

一个月到了，我们又该回到从前了。

“所以呢？”他声音破风箱似的哑。

“我是说，我们就到这儿了。”何九华说。

那晚的夏风冷的刺骨。

尚九熙被他扔在街边，他买了很多酒坐在街边喝，像是个无家可归的醉汉。

杨九郎去接他的时候他还念着何九华的名字，还说“有些人一旦错过，下辈子就碰不见了。”

那之后，他们真的没再见过。

“所以呢，还爱吗？”杨九郎看着他，尚九熙依旧盯着何九华的背影看。

他觉得他不需要问了，那个满是爱意的眼神就是最好的答案。

婚礼结束，他们一众人就自发聚会。

何九华还特意问了秦霄贤，尚九熙去不去。

秦霄贤勾着他的肩膀，说：“九熙有事儿不来了。”

何九华就跟着大部队一起去酒吧。

酒喝得不尽兴，秦霄贤想了个游戏，每轮一个人提问，其他人在纸上写下答案，打乱了抽着看。

何九华落笔很慢，因为这次的问题是“你最对不起的人是谁？”

是谁呢？

他对得起所有人，好像只有那个记忆里被他丢在身后的少年是他深感愧疚的。

他握笔的手有细微的颤抖，最终还是落墨。

他们刚抽完桌上打乱的字条，包厢的门就被推开了。

一身黑色西装，耳垂上的耳钉熠熠生辉。

是尚九熙。

他刚迈步进来，就有人笑着说，“九熙，有人说他对不起你。”

几乎是下意识的，尚九熙在满屋子人里锁定了何九华，何九华也抬眸看他。

他们心知肚明。

“没什么对不起的，我还得谢谢他。”尚九熙淡然移开目光，轻声说。

“谢什么啊？”在座的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，不愿意放过。

尚九熙没回答，走到空位上坐下，坐在一边的秦霄贤听到了他的低喃。

他说，“我要谢谢他还记得我的名字。”

秦霄贤唱一首歌磕了三次话筒，何九华看不下去，抢了话筒点歌。

“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，我不会发现我难受，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，如果对于明天没有要求，牵牵手就像旅游，成千上万个门口，总有一个人要先走。”唱着唱着，那双狐狸眼开始泛红，烟酒嗓愈发颤抖。

尚九熙脑子里闪过一句话，“我坐火车从布鲁塞尔到阿姆斯特丹，沿途经过几百个小镇，飞过几千里土地，遇过几千万个人。我开始怀疑我们唯一可以相遇的机会，会不会已经错过了？”

从他说一个月到了的时候，他们就该彻底错过了。

可是他没那个勇气，也没那么绝情。但是他也不会去找他。

地球是圆的，他们总有一天会遇到的。

但是他高估自己了。

在何九华下一个生日，可以说是他们的恋爱纪念日的时候他一个人跑出去买醉。

他根本不受控制，他给何九华打了电话。

那端是久违的烟酒嗓，“喂。”

尚九熙静了一会儿，才缓缓开口，声音竟然比何九华的烟酒嗓还哑上几分，“Σεαγαπ.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尚九熙的理智终于把他拉回来，他说，“生日快乐。”然后慌乱的挂了电话。

“何九华，Σεαγαπ.”他默念着，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一次又一次回响。

也许何九华不懂他这个艺术生的浪漫，Σεαγαπ.是一句古老的情话——我爱你。

等尚九熙回过神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东倒西歪的，一个个嘴里都念叨着还要喝。

是张鹤伦跟他们玩逛三园把他们全都喝趴下了。

“九熙，你送九华吧。剩下的人我们送。”秦霄贤今天很识相。

尚九熙站起身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何九华，“好。”

他把何九华扶起来，何九华就靠在他肩膀上一遍一遍的念着他的名字。

“何九华，别装了。”直到包厢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开口。

何九华缓缓睁开醉眼，虽说脸上酡红，但看着眼睛他还是清醒的。

“骗我很好玩？”尚九熙依旧扶着他，只是眸色沉了又沉。

他太了解何九华了，何九华喝醉了会没完没了的唱歌，会撒娇卖萌，但是不会叫他的名字。

“九熙，我没装。”何九华抿着唇，低头看了好一会儿他才问：“能抱一下吗？像以前一样。”

他说，能抱一下吗？

一句话把尚九熙记忆的阀门打开。

那是他们他和何九华第一次分手后的一周，学校要举办运动会，高三的他们已经是最后一次在高中参加运动会了，都想着班级入场的时候要怎么才能给学弟学妹们留下深刻印象。

尚九熙身体不舒服，请假在家的时候接到了何九华的电话。

他们依然无话不谈，对于那一天的恋情谁都闭口不提。

秦霄贤把手机抢过去说，“九熙，我们班入场肯定新颖，我买了个布朗熊的玩偶服，找了个很合适的人穿，就在队伍最前面，肯定亮眼。”

尚九熙笑着说，“那一定是个很可爱的人，那到时候我一定要抱抱他。”

电话挂掉的时候尚九熙已经被秦霄贤糊弄着报了五千米长跑。

运动会回去那天班级队伍最前面果然有一个穿着布朗熊玩偶服的人，时间很紧，不然尚九熙一定要看看那个人是谁。

开幕式结束后运动会正式开始，五千米是第三个项目。

尚九熙踏上跑道才发现五千米好长。

很累，烈阳毫不留情的洒在他身上，越来越无力，他好像只听得见风声，连加油喝彩的声音都听不到。

直到身边多了那个布朗熊，他穿着笨重的玩偶服跟着他跑，他的声音夹着风声一起透进耳膜，“尚九熙，往前跑。”

他就真的往前跑了，那只布朗熊还跟着。

直到跑到终点，尚九熙双手撑着双膝，气喘吁吁的寻找那只布朗熊。

余光里多了一抹棕色，他抬头看，是何九华，他头发全都湿了，脸上还黏着汗珠，一手拿着布朗熊的头套，一手张开，他笑着说：“不是说要抱抱我吗？”

尚九熙很听话，他抱了何九华很久很久。

七年前，尚九熙说，那我一定要抱抱他。

七年后，何九华问，能抱一下吗？

何九华笃定了尚九熙不会拒绝他。

所以尚九熙给了他最温暖的怀抱。

何九华记得尚九熙送他回家后的那句话，“何九华，我们回不去的。除非你愿意重蹈覆辙。”

喜欢何九华，是尚九熙刻在骨子里的使命。

尚九熙把外套落在了何九华家里，口袋里放着一张崭新的名片。

他知道的，何九华会去找他，不找也没关系，等他攒够了勇气，他去。

所以何九华去了尚九熙的公司，不过尚九熙不在，是他的同事杨九郎见的他。

“您是……何先生吧？”杨九郎开口问。

“是我。”何九华点点头，也许是个看过他节目的粉丝。

谁想杨九郎笑着说，“我在九熙的草稿纸上看过您，他总是会画您，然后写您的名字。”

何九华口罩遮挡的脸上已然没了笑容。

“不用我说，您应该知道您在九熙心里的地位。既然您也知道那就不该一次次让他失望。”

“您知道的，他少了谁都可以，唯独不能少了你。”这是杨九郎留给何九华的最后一句话。

他突然又想起来一件小事。

艺考结束那会儿他文化课跟不上，尚九熙倒学的不错，于是周末他约尚九熙在图书馆学习。

尚九熙给他讲题，“这个既然知道已知条件，我们要设未知数x……”

何九华捣乱，“为什么是x？y不行吗？”

尚九熙把已经列好的式子掉，说：“那就设y。”

好温柔，他不忍心捣乱了。

讲完题尚九熙让何九华自己做，何九华偷偷瞄他，居然在画画！

他正要控诉尚九熙不学习，尚九熙的手就伸过来递给他一张写的满满当当的纸，右下角画着一个奥特曼。

他说：“这是高中数学的重点公式，你好好背。这些我都不会，你要是会了你就比我厉害了。”

很幼稚，但是很可爱。

那时候的尚九熙不遗余力的对他好，现在他都不敢回想，他怕他忍不住去找尚九熙和好。

“你来了。”尚九熙的声音蓦然在身后响起。

何九华怔愣一下，转身说：“我来还你衣服。”他停顿了很久才说，“如果可以的话，我还想请你去看我的节目。”

“何九华，别总是给我甜头。”尚九熙跌入他深邃的眼中。

你知道的，我拒绝不了。

“去不去？”

“何九华，如果难抵岁月悠长，就别来招惹我，别跟我说那些天花乱坠的漂亮话。”

尚九熙最终还是去看了他的节目，第一次在台下看他光芒万丈的样子。

“学生时代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？”

这个问题要求台上的所有人回答，何九华左手托着右手手肘，看着台下的某个位置，目光柔和。

他说：“我喜欢一个美术生，画画很好看，性格很温柔，会偷偷的把我画下来，会鼓励我学习。他是个很好的人，但是我混蛋，我错过他了。”

旁边的主持人问了几句，但何九华都把话题抛给了别人。

台下的尚九熙目不转睛的看着何九华，眸色亮了又沉。

拍摄结束后尚九熙就先走了。

之后的几天他总是会和何九华偶遇。当然有他故意的，也有何九华故意的。

直到那天他听见何九华在和秦霄贤聊天。

何九华说，“我遇见尚九熙就够了。我这人没什么珍惜的东西，但是尚九熙是我的命根子。”

很快又到了何九华的生日，尽管他和尚九熙现在的联系还是不多，但是他还是请了尚九熙去。

何九华请的多半是台里的人，都是公众人物，不能喝太多，小酌几杯，闲谈半天就散了。

尚九熙还捧着酒瓶往下灌。

“别喝了。”

尚九熙昂头看他，“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？”

“是我们恋爱七周年纪念日。”

尚九熙笑了，“Σεαγαπ.”

他想说生日快乐，也想说我爱你。

何九华握着他的手贴在心口，轻声说，“尚九熙，Σεαγαπ.”

尚九熙眨眨眼，何九华继续说，“尚九熙，我愿意和你重蹈覆辙。”话落，他手轻抚着尚九熙的面庞，“我知道那句话的意思，所以我才说给你听。”

他说，“我承认我很混蛋。我想过跟你在一起一辈子的，但是中传军训的时候，我们班里的同学告诉我，你有机会去国外上学的，都是因为我你才留在北京。我那时候很自责，觉得我真混蛋，就一句话就毁了你的前程。但是现在我知道了，跟你说分手才混蛋。”

他指腹拭去尚九熙的眼泪，说：“如果可以，你愿意再帮我实现个愿望吗？”他从身后拿出那个熟悉的小罐子，依旧装着几根木签。

尚九熙没伸手，他说：“何九华，我自卑，敏感，难哄，心软，猜不透，缺乏安全感，如果你还能接受我，你和我在一起多少天都无所谓。”

笑意爬上嘴角，何九华自己抽了一根木签送到他眼前。

“这次是一辈子。”

／一次就好，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。